「每當我在黑暗的夜晚,獨自一人在小徑裡徐徐前行,總會抬頭尋天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。那顆星星也許是一個生命中曾經重要的他人,抑或許是生命中曾經傷害最深刻的他人,他/她都將引領我走向未知的路途,在黑暗中哪怕是一瞬間都不再感到害怕。」

 

「害怕嗎?是的,時刻都在擔心。愛情的本質有好便有壞,害怕的是那些壞的終將深深烙印在心中,隨時擔心那個無法預知的片刻來臨。」

 

「我也曾經打起精神來,說服自己只要還有詩歌、愛情、思想、問為什麼的勇氣,生活就值得我為之受苦。」

 

「可是無論甚麼樣感到脆弱的片刻,我都不曾因為多次,而變得不輕易哭泣。」

 

 

家,兩年了。

眼中的Blue還是那個做事條理分明,東西該擺哪兒便擺哪兒,絲毫沒有紊亂的我的丈夫。

我總是享受著他把物品歸納好、把硬體設備修理好打掃乾淨,隨意的放縱自己的懶惰,把自己陷在沙發裡。

即使有時候發現一件掛在椅子上的衣服,

應該是在洗衣籃裡卻掛在椅子上的衣服,

我也容易感到幸福。

那是一起、共同生活的痕跡。

 

 

「我的眼睛看見的、跟思想線條譜出的,常常是粉紅色、夢幻的泡泡堆疊出的世界。假如這個世界偶而一天不是粉紅色,我會戴上粉紅色的鏡片,把你們都看成同一種顏色,。終將自己的世界變得如此之小。」

 

「黃色跟綠色,還有我身上的膚色,是最討厭的三種顏色。深藍色跟深藍色,還有我心中的深藍色,是最喜歡的三種顏色。」

 

「後來我稍微走出一小步,以為世界變大一些會更加美好。但在粉紅色崩塌的瞬間,我明白誰都無權為他人活在世上的方式置喙。」

 

「干卿底事。如果要維持那樣的顏色才是真實的我,如果世界其實骯髒無比,只剩混濁,那麼干卿底事?」

 

 

窗外的那棵芒果樹到了綠繡眼活動時間,整棵樹上都是跳躍的綠繡眼,有時他們三五成群到我的窗台,在盆栽邊緣來回啄食,小小的鳥啼踏進濕軟的土壤裡,留下清晰的鳥爪和一個大洞,那可憐的綠繡眼,說不定飛走了還慌張的抖了抖鳥爪,黏呼呼的土壤,怎麼飛得動呢!

 

 

「同理心跟憐憫心是最要不得的兩種心。」那小女孩吃下一口沒有蛋的布丁,緩緩的說著。眼睫毛向下垂,看不清眼睛說甚麼。

她嘴裡說甚麼我是不信的。

肢體語言永遠最真實,我只相信這個。

 

 

「人是經驗的動物。」Blue說。在某個交換思想的夜晚。

人類的共同經驗、婆媽口中的「我看太多了」那種尚未被驗證的假設、肥皂劇寫出來的劇情台詞、還沒遇到之前總是嗤之以鼻。

 

 

「道德很重要嗎?當然。沒有道德的人都活得比較好,所以要避開道德。請學好。」

 

「遇到末路時,superego認為選擇行到水窮處,坐看雲起時。行為表現上卻是且往荊棘裡走走。妳都不認識妳自己。可笑。」

 

諾亞方舟裡有錢人買了船票,把窮人踢到海底,結局是自己被擠下海。

我以為那樣殘忍的情節是戲劇效果,人類哪有這麼沒有同理心?看到老人家不會心生憐憫?

結論是世上真有有錢人買船票,也幹得出把窮人踢到海底的事,但是他們不會被擠下海。

「我們這排五個人。」

 

 

「發現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一刻,感覺生命真是他媽的卑賤。」

 

難說,哪一天我可以邊吃爆米花邊看人體蜈蚣,一派輕鬆的嘖嘖嘖,批評那最後一個真是活該,都是自作自受。

 

看流浪狗電影說都是他們上輩子做壞事,

看鬼神小說不會夢見他們,

看戰爭電影對噴濺的血液無感,

看One Day再也不被台詞感動,

從此不再抄寫喜愛的詩句,

那麼我活在世上要憑賴甚麼?

 

 

這一步,踰越了。還好,只是一小步。

2014/7/1~2014/10/15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趙淇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